第 32 章 误会
ll夏念芝怔愣在那儿,双手死死攥住衣摆,抖得厉害。
“贱货!”
可还没待他反应过来,冉成渊就冲上前,竟是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,“你对祈笙说了什么他才离开军营的?”
冉成渊掐的极用力,夏念芝的脸瞬间憋得通红,他抬起细瘦的手臂,不停拍打冉成渊的手,想让冉成渊松开,可他太虚弱了,这挣扎无异于蚍蜉撼树,夏念芝大张着嘴,艰难地地断续开口,“渊……救……救我……”
“你不说是吗?”冉成渊的嘴边噙起一抹冷笑,他甚至掐得更狠,眼看夏念芝的气息越来越微弱,眸光也愈发暗淡,里头仿佛藏着什么化不开的哀伤,冉成渊像是被刺痛了一般,松了手将夏念芝狠狠推到地上。
祈笙失踪了。
军营里的士兵说,他走的那天,来过夏念芝的营帐。
之后他似是负了气,匆匆骑马离开了军营。
段淩也在那日回来了。他放心不下,也策马追了出去。
这一走,便是七日,两人都杳无音信。
大卫竟重新启用了时荆,冉成渊带人查探时发现,时荆正带了兵马驻扎在边境随州,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。
祈笙这般不带一个护卫贸然出走,只怕是……只怕是会遇到不测。
冉成渊不敢再想下去。
于是他蹲到夏念芝跟前,揪起他的长发迫他抬头,“是你这傻子跟他胡说八道了些什么,他才走的,是吗?”
“不……不……”夏念芝疼到痉挛,一双眼空洞地对上冉成渊暴怒的脸,“不灵修。不灵修了。渊会生气。”
“下贱!”冉成渊终于忍无可忍,“你就那么喜欢被我淦?好啊,我满足你。”
“啊……”夏念芝身子一凉,已经脸朝下被人按在了地上。
“不……不…渊,救我!”夏念芝突然跟发了疯似的,对冉成渊又掐又咬,还用蛮力挣了开来,抱紧自己又蹲到了墙角,空睁的眼眶不停地落下泪,无助地呢喃,“渊,救救我……”
“你看清楚,我就是你的渊。”冉成渊残忍地重新拖过夏念芝,一脚踢在了他的腿弯处,夏念芝终于失去了力气,痛苦地跪在地上。
他像一条狗一样,被动地承受撕心裂肺的痛楚。
夏念芝再受不住了,不停地低声抽泣,“渊。我难受。我好难受啊……”
“叫啊,怎么不叫了,你不是喜欢被…吗?!少装出一副死人样!”
夏念芝的泪流得更凶。
他的眼前一片模糊。
他已经好几天滴水未进了。
现下却被这样暴力对待。
夏念芝捂住嘴,却无法抵挡腹内一波强似一波的恶心感。
终于,他不争气地呕了出来,夹着血丝,吐了一地的水。
他已经吐不出旁的东西了。
“你做什么?!”
哪知,这脏污沾到了冉成渊的身上,他再度误会了夏念芝,想也没想,居然一个巴掌扇了过去,“我没嫌你恶心,你倒还吐了,肮脏的杂草!”
他起了身,怒气冲冲地走出营帐。
不多会儿,又重新进来,掰开夏念芝的嘴,将一粒红色的药丸塞到他嘴里迫他服下,“知道这是什么吗?这是给军机吃的,用在你这贱草身上,也算是物尽其用了。这药丸,只需一粒,便可……我倒要看看,你能撑到什么时候……”
语毕,冉成渊就负手站到了一旁,静静注视夏念芝。
果然,不出片刻,夏念芝就受不住了。
他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,为何会这样热,整个身体仿佛置身火炉一般。夏念芝不停地在地上扭动翻滚,他想用手碰一碰自己,可紧接着,他的手腕一痛,竟是被人用衣带牢牢地捆了起来。
夏念芝更加难过,他用力地在地上蹭着,连皮肉被磨破了也不自知。
自始至终,冉成渊都在冷眼看他受折磨。
“知错了吗?以后还敢对祈笙不敬,胡乱语吗?”
“我无错。”夏念芝咬牙硬撑,断断续续地吼道,“无错!”
夏念芝的脸湿透了。
分不清是汗水亦或者是泪水。
但他却忽然不再开口求饶。
冉成渊恍惚间觉得,夏念芝好像跟方才有哪里不一样了。
是了,夏念芝的眼神好像变了。
不再是以前那样畏畏缩缩,反而有了光亮。
即便在如此不堪的境地,却仍那般傲然。
冉成渊忽而有些慌,他抬起夏念芝的脸,缓缓摩挲,“认错,求饶,我便放过你。”
可这小草突然像是有了骨气,竟偏开脑袋,狠狠道,“滚!别碰我!”
“我偏要碰。”
冉成渊被激怒了。
他不想管夏念芝在玩什么花样,也不管夏念芝是不是突然转了性。
他焦躁烦乱的时候,只有夏念芝能平息。
他只想要他。
冉成渊凶狠地吻上了夏念芝,可夏念芝一直紧闭双唇,冉成渊轻笑了笑,随即竟直接手上用力,卸开夏念芝的下颌骨,再度吻了上去。
夏念芝似是被这一吻吻得失了神。
但很快,他又恢复了理智,双眼紧缩,竟用力地咬了上去。
冉成渊吃痛地松开他,难以置信。
夏念芝以前从来不会这样。
可夏念芝却无甚表情,虽然他的身子通红,额头上也不断地冒出冷汗,模样狼狈,但他却并不再露出苦痛的表情,只冷冷地看向冉成渊。
眼神苍凉无俦。
冉成渊被这双眼吓到了,但夏念芝的反抗同样激起了他的征服-欲。
他已经忘了自己是要向夏念芝兴师问罪的,再度欺身,按住夏念芝的腰背,“趴下,我不想看到你的脸。”
语毕,便毫不留情……
夏念芝低笑出声,“你何时想看过我?”
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。
痛感不断袭来,夏念芝的意识也愈发模糊,他的手指紧紧抠在地面上,磨出了一道道的血痕,嘴上却仍不饶人,“反正……我也从未…从未被你怜过。”
无论是前世,还是今生。
“一株被玩烂了的杂草。你配吗。”冉成渊怒到极点,口不择,不断吐出伤人的话,“你只是一个没用的傻子。你不配。”
这话好像刺到了夏念芝的痛处,他垂下头,竭力承受剧痛,喉咙里似有泣音,“我知道,自始至终,我只是个替代品……可明明,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……”
眼泪顺着下颌滑落到地面。
太痛了。
身体痛,心更痛。
漫长年月的黑暗与孤寂,在重新遇到冉成渊后,如同被照进了一束微光,可现在这光不仅灭了,还将他拉入更无尽的深渊。
直至,万劫不复。
意识渐渐褪去。
夏念芝突然哭着尖叫起来,“渊……救救我……小小草,小小草!”
“吵死了!”
冉成渊见夏念芝即便……还在护着自己的肚子,便暗念咒语,收回了自己的真元。
“小小草!小小草!”
夏念芝彻底崩溃了,他能感受到肚子里有一股气正在往外排,他死命按压拍打自己的肚子,以为这样就能留住小小草,可最终,伴随夏念芝一声凄厉的哭叫,这股气彻底消失了。
夏念芝也终于声嘶力竭,“哇”地吐出一大口鲜血,倒在了血泊之间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冉成渊才清醒过来,他理好衣物,垂眼却看到,夏念芝吐了血,已然昏迷不醒。
他将夏念芝搬回床榻,疾步走出军帐,对一直守在帐外那个小士兵道,“我带人去救祈笙。你去让军中的大夫过来,给他瞧瞧。”
“是!是!”士兵忙不迭点头。
冉成渊又看了眼军帐,最终却还是扭头离开了。
*
冉成渊这一走,就是十天。
南地已近入春,但却仍旧很冷,昨天夜里,甚至又飘起了鹅毛大雪。
来来往往巡逻的士兵也皆是眉头紧锁,他们的将军,素有战神之称的将军,居然打了败仗。
而且是负伤而归。
听说是被大卫的一个毛头小伙打败了,若不是武功高强,又有士兵保护,他可能都回不来了……
冉成渊伤得很重,养伤又养了半月。
期间,稍好些后,他去过一趟囚禁夏念芝的营帐,问了问夏念芝的情况。
“回将军!他……他还是老样子……自他醒来后,他就愈加憔悴了。”看守的士兵支支吾吾,“他身子和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……不怎么吃东西,也不怎么睡觉……成日里……都是坐在窗边发呆……恐怕……恐怕……大夫也说,他忧思成疾,气血郁滞,是短命之兆!将军!属下求您,去看看他吧!我每次只有偶尔提及您,他才会有一点儿反应!”
“这帮庸医懂什么?”冉成渊颓然开口,一向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弯曲,右肩因为受了刀伤,无法转动,他想,夏念芝是个妖怪,哪会那么容易死。
冉成渊看了眼小士兵,对他道,“你知道吗?那边……那边……说,想换回祈笙……要么用我的首级……要么……”
冉成渊深吸了一口气,“要么用夏念芝去换。”
“什……什么?!”士兵惊了,“一个痴傻……痴傻的男宠可以换回……换回二殿下……?”
“你说,我该换吗?”冉成渊似是在问士兵,又似是在喃喃自语,“芝儿如今,已是疯傻得厉害……跟个废人……也差不了多少……”
冉成渊像是在说服自己,“他已经对我没有半分利用价值。若是能换回祈笙,倒也划算,你说对不对?”
“可……可是……”小士兵着急了,“他这样的身子经不住折腾了……这一换,恐就真的死了!”
“死了,不是更好?”冉成渊摇头,“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。我本不该犹豫的。可不知为何,我竟……竟……”
竟忍不下心。
一想到要将夏念芝亲手送与时荆,这心,就像是缺了一块,钝痛得很。
“罢了,我再想想旁的办法吧。怪我,技不如人,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救不回来。”
冉成渊语毕,便离开了。
士兵望向他的背影,怔愣住了。
原来,不可一世的将军,也有这般萧索无助的时候。
他转身,想去营帐内看看夏念芝,却没成想,刚掀开帐门,就撞上了一个人。
小士兵瞪圆了眼,“你……你怎么跑到帐门这儿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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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贱货!”
可还没待他反应过来,冉成渊就冲上前,竟是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,“你对祈笙说了什么他才离开军营的?”
冉成渊掐的极用力,夏念芝的脸瞬间憋得通红,他抬起细瘦的手臂,不停拍打冉成渊的手,想让冉成渊松开,可他太虚弱了,这挣扎无异于蚍蜉撼树,夏念芝大张着嘴,艰难地地断续开口,“渊……救……救我……”
“你不说是吗?”冉成渊的嘴边噙起一抹冷笑,他甚至掐得更狠,眼看夏念芝的气息越来越微弱,眸光也愈发暗淡,里头仿佛藏着什么化不开的哀伤,冉成渊像是被刺痛了一般,松了手将夏念芝狠狠推到地上。
祈笙失踪了。
军营里的士兵说,他走的那天,来过夏念芝的营帐。
之后他似是负了气,匆匆骑马离开了军营。
段淩也在那日回来了。他放心不下,也策马追了出去。
这一走,便是七日,两人都杳无音信。
大卫竟重新启用了时荆,冉成渊带人查探时发现,时荆正带了兵马驻扎在边境随州,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。
祈笙这般不带一个护卫贸然出走,只怕是……只怕是会遇到不测。
冉成渊不敢再想下去。
于是他蹲到夏念芝跟前,揪起他的长发迫他抬头,“是你这傻子跟他胡说八道了些什么,他才走的,是吗?”
“不……不……”夏念芝疼到痉挛,一双眼空洞地对上冉成渊暴怒的脸,“不灵修。不灵修了。渊会生气。”
“下贱!”冉成渊终于忍无可忍,“你就那么喜欢被我淦?好啊,我满足你。”
“啊……”夏念芝身子一凉,已经脸朝下被人按在了地上。
“不……不…渊,救我!”夏念芝突然跟发了疯似的,对冉成渊又掐又咬,还用蛮力挣了开来,抱紧自己又蹲到了墙角,空睁的眼眶不停地落下泪,无助地呢喃,“渊,救救我……”
“你看清楚,我就是你的渊。”冉成渊残忍地重新拖过夏念芝,一脚踢在了他的腿弯处,夏念芝终于失去了力气,痛苦地跪在地上。
他像一条狗一样,被动地承受撕心裂肺的痛楚。
夏念芝再受不住了,不停地低声抽泣,“渊。我难受。我好难受啊……”
“叫啊,怎么不叫了,你不是喜欢被…吗?!少装出一副死人样!”
夏念芝的泪流得更凶。
他的眼前一片模糊。
他已经好几天滴水未进了。
现下却被这样暴力对待。
夏念芝捂住嘴,却无法抵挡腹内一波强似一波的恶心感。
终于,他不争气地呕了出来,夹着血丝,吐了一地的水。
他已经吐不出旁的东西了。
“你做什么?!”
哪知,这脏污沾到了冉成渊的身上,他再度误会了夏念芝,想也没想,居然一个巴掌扇了过去,“我没嫌你恶心,你倒还吐了,肮脏的杂草!”
他起了身,怒气冲冲地走出营帐。
不多会儿,又重新进来,掰开夏念芝的嘴,将一粒红色的药丸塞到他嘴里迫他服下,“知道这是什么吗?这是给军机吃的,用在你这贱草身上,也算是物尽其用了。这药丸,只需一粒,便可……我倒要看看,你能撑到什么时候……”
语毕,冉成渊就负手站到了一旁,静静注视夏念芝。
果然,不出片刻,夏念芝就受不住了。
他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,为何会这样热,整个身体仿佛置身火炉一般。夏念芝不停地在地上扭动翻滚,他想用手碰一碰自己,可紧接着,他的手腕一痛,竟是被人用衣带牢牢地捆了起来。
夏念芝更加难过,他用力地在地上蹭着,连皮肉被磨破了也不自知。
自始至终,冉成渊都在冷眼看他受折磨。
“知错了吗?以后还敢对祈笙不敬,胡乱语吗?”
“我无错。”夏念芝咬牙硬撑,断断续续地吼道,“无错!”
夏念芝的脸湿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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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却忽然不再开口求饶。
冉成渊恍惚间觉得,夏念芝好像跟方才有哪里不一样了。
是了,夏念芝的眼神好像变了。
不再是以前那样畏畏缩缩,反而有了光亮。
即便在如此不堪的境地,却仍那般傲然。
冉成渊忽而有些慌,他抬起夏念芝的脸,缓缓摩挲,“认错,求饶,我便放过你。”
可这小草突然像是有了骨气,竟偏开脑袋,狠狠道,“滚!别碰我!”
“我偏要碰。”
冉成渊被激怒了。
他不想管夏念芝在玩什么花样,也不管夏念芝是不是突然转了性。
他焦躁烦乱的时候,只有夏念芝能平息。
他只想要他。
冉成渊凶狠地吻上了夏念芝,可夏念芝一直紧闭双唇,冉成渊轻笑了笑,随即竟直接手上用力,卸开夏念芝的下颌骨,再度吻了上去。
夏念芝似是被这一吻吻得失了神。
但很快,他又恢复了理智,双眼紧缩,竟用力地咬了上去。
冉成渊吃痛地松开他,难以置信。
夏念芝以前从来不会这样。
可夏念芝却无甚表情,虽然他的身子通红,额头上也不断地冒出冷汗,模样狼狈,但他却并不再露出苦痛的表情,只冷冷地看向冉成渊。
眼神苍凉无俦。
冉成渊被这双眼吓到了,但夏念芝的反抗同样激起了他的征服-欲。
他已经忘了自己是要向夏念芝兴师问罪的,再度欺身,按住夏念芝的腰背,“趴下,我不想看到你的脸。”
语毕,便毫不留情……
夏念芝低笑出声,“你何时想看过我?”
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。
痛感不断袭来,夏念芝的意识也愈发模糊,他的手指紧紧抠在地面上,磨出了一道道的血痕,嘴上却仍不饶人,“反正……我也从未…从未被你怜过。”
无论是前世,还是今生。
“一株被玩烂了的杂草。你配吗。”冉成渊怒到极点,口不择,不断吐出伤人的话,“你只是一个没用的傻子。你不配。”
这话好像刺到了夏念芝的痛处,他垂下头,竭力承受剧痛,喉咙里似有泣音,“我知道,自始至终,我只是个替代品……可明明,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……”
眼泪顺着下颌滑落到地面。
太痛了。
身体痛,心更痛。
漫长年月的黑暗与孤寂,在重新遇到冉成渊后,如同被照进了一束微光,可现在这光不仅灭了,还将他拉入更无尽的深渊。
直至,万劫不复。
意识渐渐褪去。
夏念芝突然哭着尖叫起来,“渊……救救我……小小草,小小草!”
“吵死了!”
冉成渊见夏念芝即便……还在护着自己的肚子,便暗念咒语,收回了自己的真元。
“小小草!小小草!”
夏念芝彻底崩溃了,他能感受到肚子里有一股气正在往外排,他死命按压拍打自己的肚子,以为这样就能留住小小草,可最终,伴随夏念芝一声凄厉的哭叫,这股气彻底消失了。
夏念芝也终于声嘶力竭,“哇”地吐出一大口鲜血,倒在了血泊之间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冉成渊才清醒过来,他理好衣物,垂眼却看到,夏念芝吐了血,已然昏迷不醒。
他将夏念芝搬回床榻,疾步走出军帐,对一直守在帐外那个小士兵道,“我带人去救祈笙。你去让军中的大夫过来,给他瞧瞧。”
“是!是!”士兵忙不迭点头。
冉成渊又看了眼军帐,最终却还是扭头离开了。
*
冉成渊这一走,就是十天。
南地已近入春,但却仍旧很冷,昨天夜里,甚至又飘起了鹅毛大雪。
来来往往巡逻的士兵也皆是眉头紧锁,他们的将军,素有战神之称的将军,居然打了败仗。
而且是负伤而归。
听说是被大卫的一个毛头小伙打败了,若不是武功高强,又有士兵保护,他可能都回不来了……
冉成渊伤得很重,养伤又养了半月。
期间,稍好些后,他去过一趟囚禁夏念芝的营帐,问了问夏念芝的情况。
“回将军!他……他还是老样子……自他醒来后,他就愈加憔悴了。”看守的士兵支支吾吾,“他身子和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……不怎么吃东西,也不怎么睡觉……成日里……都是坐在窗边发呆……恐怕……恐怕……大夫也说,他忧思成疾,气血郁滞,是短命之兆!将军!属下求您,去看看他吧!我每次只有偶尔提及您,他才会有一点儿反应!”
“这帮庸医懂什么?”冉成渊颓然开口,一向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弯曲,右肩因为受了刀伤,无法转动,他想,夏念芝是个妖怪,哪会那么容易死。
冉成渊看了眼小士兵,对他道,“你知道吗?那边……那边……说,想换回祈笙……要么用我的首级……要么……”
冉成渊深吸了一口气,“要么用夏念芝去换。”
“什……什么?!”士兵惊了,“一个痴傻……痴傻的男宠可以换回……换回二殿下……?”
“你说,我该换吗?”冉成渊似是在问士兵,又似是在喃喃自语,“芝儿如今,已是疯傻得厉害……跟个废人……也差不了多少……”
冉成渊像是在说服自己,“他已经对我没有半分利用价值。若是能换回祈笙,倒也划算,你说对不对?”
“可……可是……”小士兵着急了,“他这样的身子经不住折腾了……这一换,恐就真的死了!”
“死了,不是更好?”冉成渊摇头,“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。我本不该犹豫的。可不知为何,我竟……竟……”
竟忍不下心。
一想到要将夏念芝亲手送与时荆,这心,就像是缺了一块,钝痛得很。
“罢了,我再想想旁的办法吧。怪我,技不如人,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救不回来。”
冉成渊语毕,便离开了。
士兵望向他的背影,怔愣住了。
原来,不可一世的将军,也有这般萧索无助的时候。
他转身,想去营帐内看看夏念芝,却没成想,刚掀开帐门,就撞上了一个人。
小士兵瞪圆了眼,“你……你怎么跑到帐门这儿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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